亲情。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攸垂下眼睑：“儿臣知错。”

太上皇道：“你母后是朕的结发妻子，就算做错事，朕也不会任她枉死在别人手上。朕虽传位于牧儿，却并没有抛弃你们母子，难道朕会任你去冒险而坐视不理吗？真是混账！”

“父皇，四皇弟他……”秦牧正要开口求情，太上皇转头骂他：“你这个做兄长的，一点都不关心兄弟，简直该打！”

这下秦牧也蔫了，兄弟俩唯有默默承受父亲的怒火。

气氛有点僵，付明悦又出来插科打诨：“太上皇说得对，皇上的确该打，要不要臣妾代劳？”

“你做妻子的，整天想着打夫君，真是家法不容！”太上皇逮着谁骂谁。

“好嘛，说来说去，太上皇最想打的还是臣妾。臣妾若不让太上皇出了这口气，太上皇还不知道要迁怒多少人。”她重重叹了口气，再次将手伸到太上皇面前，“太上皇打吧。”

太上皇黑着脸，“啪”的打了她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立刻将手缩了回去：“好痛！太上皇还是打皇上吧，他比臣妾禁打。”

被她一再捣乱，太上皇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想讨打的话去长安宫外跪着，朕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不去！”付明悦干脆的拒绝，她又不傻。

秦牧和秦攸都暗暗捏了把汗，也就只有付明悦敢在太上皇面前如此放肆了，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不得不说付明悦对太上皇的了解还是很深的，若不是猜到他火气已消，又怎敢这样说话？

太上皇果然没有再骂人，语气软了下来，对秦攸道：“你母后的事，朕自会替你做主，不过要等册后和立储大典之后才行。恬贵嫔害死你母后，就是为了阻止册后，决不能让她得逞，等大局已定，朕定会杀了她以慰你母后在天之灵，不许你再去做傻事了，听到没有？”

秦攸自是满口答应，他现在想做傻事也做不了，伤成这样估计连自杀都难。

太上皇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秦牧和付明悦也没多留，跟着走了。临走的时候，付明悦向秦攸比了个“放心”的嘴型，秦攸赶紧点头示意。

走到宫外，付明悦往左边而去，秦牧奇怪的问道：“明悦，我们不去长安宫？”

付明悦反问：“你想去长安宫讨打？”

秦牧：“……”

“太上皇已经说了这件事要留到册后大典后才处置，现在过去，只能被他当做出气筒，皇上不怕挨打的话就去吧，臣妾怕痛，不去。”

秦牧突然很想掐她。

“皇上不如跟臣妾一起去看三个孩子吧，臣妾最近发现爽儿已经在咿咿呀呀的讲话了。”

“这么快？”

“皇上不知道臣妾生的儿子是天才吗？”

秦牧一听就兴奋了，拉着她快速赶去了清璃宫。谁知去了以后，三个孩子早就睡下了，秦牧遗憾的去育儿室推了推三个孩子的摇篮，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睡梦中的秦爽喃喃的说道：“爹。”

声音不是很大，也并不清晰，但秦牧立刻便愣住了，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秦爽在摇篮里侧了侧身，又叫了一声：“爹。”

“明悦，你听到了吗？”秦牧怕吵到三个孩子，只得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激动之情却怎么都藏不住。

付明悦掩嘴而笑，拉着他往外走，他却不肯，非要再留一会儿，说不定秦爽还会再叫呢。秦爽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不久后又叫了一次，便彻底睡熟了。

秦牧狠狠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这才与付明悦一起走了出去。

“明悦，谢谢你。”回到内殿，秦牧口吻认真的说道。

“谢臣妾什么？”

“谢谢你给朕生了这么聪明的儿子和两个漂亮的女儿，你是大宣朝皇室的功臣。”

“这话明日当着太上皇的面再说一次，省得他老人家老是责骂臣妾。”付明悦满脸带笑，这几个孩子的确又聪明又漂亮，让她很是满足，因此常常不愿去想拿到免死金牌以后会怎样，尤其是秦牧亲口对太上皇说道要为她遣散后宫之后。

再狠心的女子，也没办法舍下自己的亲骨肉和深情的丈夫吧？

“父皇才舍不得真的责骂你，我们这些儿女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远远不及你的，也只有你有本事哄他开心。哪天朕惹恼了父皇，父皇要打朕，还得请娘子去替为夫求情。”秦牧对着她躬身一揖。

付明悦回了一礼：“夫君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秦牧道：“夜深了，安歇吧。”

两人也的确累了，分别由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便相拥而眠。

然而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秦攸重伤了，秦爽开口叫爹了，御林军右统领汪铁心又穿着夜行衣闯入冰窖想要刺杀敏和太后了。

听着赵德福的回报，付明悦脸上出现一个冷到极致的笑。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