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君道人成功得到了四象印,并加入了不知名的药引,最后只做出了一个半成品。
那个半成品就在秦觉身体里。
徐有川不禁拧起眉,“那你吃下去,有什么变化吗?”
秦觉轻轻地摇头,目光清明。
片刻后,徐有川才兀自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道人真捣鼓出什么名堂,看来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失败了。
徐有川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
他来到药王谷后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几个简单药方,这是最普通的止血药。
徐有川盘腿坐在地上,握着秦觉的手放在膝上,笑着问: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你疼了就叫一声。”
“嗯。”
此时日光熹微,屋内除了腐朽的气息,只有篮子里的点点红果算是一点色彩,耳畔只有清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秦觉不由得看过去,只见徐有川专注地低着头,指腹抹着一点药粉往伤痕上面覆盖。
徐有川动作又轻又慢,“疼不疼?”
秦觉刚想摇头,却见他低头在伤痕上轻吹了一下。
秦觉的手指不禁蜷曲,手臂也随着微微战栗,对上徐有川关心的目光,下意识地点头说:
“疼。”
徐有川顿时哽了一下,脑海里反复思考配药的流程。
难道是自己哪一步放错药材了?
他连忙赔上笑脸,一边上药一边吹伤口,说:
“这说明有用,你忍着点。”
说话间,他已经上好药了。
秦觉敛下眼里的一丝不舍,然后将袖口拉下来,重新遮住了上面的伤痕。
“我看到了药王谷有一行人下山了。”徐有川两手撑在身后的地上,仰望着头顶长了斑驳霉菌的天花板。
他将看到的情景以及心里的疑惑,此时一一说给了秦觉听。
秦觉沉吟了片刻,说:
“药王谷每年只有两次下山采买,这是今年最后一支队伍。”
最后一支?
徐有川表情有些惊讶,现在大约是十月份,符合原著里背景的描述,算算时间应该不会错。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秦觉将他的情绪变化收进眼里,却不知为何对这样一支队伍感兴趣。
他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寻常药材在附近的城镇就能找到,但是道人常用的有血粽、太岁,这些只有远在京城的万兴铺有,车马来回一趟至少要十日。”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徐有川心里思忖,他要怎么跟秦觉说,自己知道十日后会出现一场“袭击”?
这种话要是别人听了,说不准觉得他疯了。
“为什么问这个?”秦觉转头看向他,眼底清楚地倒映出他纠结的脸孔。
这一刻,徐有川下定了决心。
“我们再等等,等到那支队伍回来,只是十天,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忽然,秦觉的视野变得有些模糊,徐有川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只能依稀分辨出他翕动的口型。
一种深藏在身体里的毒素,逐渐地蔓延至心脏,伴随着呼吸一点点挤压血管,发出细微清晰的破碎声。
“我刚才说的话,都听到了吗?”徐有川揽着他肩膀,问。
如果听不懂的话,徐有川愿意耐心再说一遍。
只是秦觉紧皱着眉头,脸色忽然变白,抬起手掌按住徐有川靠近的身体。
“嘶!”徐有川不禁低呼一声,没想到秦觉力气这么大。
秦觉突然间手臂僵住,从他胸膛上抬起来,神情竟然还有几分茫然,“对、对不起……”
他眼神有些担心,想去查看徐有川有没有受伤。
只是,秦觉似乎想起什么,却缓缓垂下了手臂。
徐有川觉得胸腔沉闷,自己顺了气息,问:
“你这是怎么了?”
秦觉状态似乎不太对,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
这时候,齐寿出现在门外,冷眼看着徐有川说:
“该走了。”
徐有川只能把话吞进肚子里,不舍地看了秦觉一眼,从地上站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屋内多了另一道阴影。
篮子里小番茄簌簌滚出来,有只翠绿纹路的靴子一脚踩下去,红色汁液如血般流淌进了地板的缝隙里。
齐寿将徐有川送回去,又折回了小屋里。
昊君道人捋着胡须,冷笑了一声,说:
“蠢货。”
齐寿闻言,眼睛滴溜溜转,低头哈腰地附会道:
“道爷说的是,徐有川头脑简单,得到赦免后就全心在药田上,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发现果实有问题。”
实际上,昊君道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二人。
从徐有川被赶出去那天,四象丹的炼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