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清楚,她就是在躲。
花船之上,从来不仅仅是欲望和愤恨的发泄。
恨,又是因何而生的呢?
苏清方却只感到被强迫的难受,被堵着、侵着唇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不……不要!”
她想踹他,却因为太被了解路数,被分开压着腿,动弹不得。
一只鞋掉到地上。
苏清方拧眉,什么也顾不上,一口咬住李羡的舌头。
血腥味弥漫口腔。
他明显吃痛闷哼了一声,一下托紧她的后颈,翻搅着涎津,任她锤打推搡,也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男女之间巨大的力量差距显现无疑。
呲——
极轻极薄的云雾纱在粗鲁的动作中撕裂,领口腰带被扯开,滑下肩头,挂在双臂。
膀子沾染空气的冰凉。
苏清方无力闭上眼。
涓流从眼角滑落,润进发际,湿了两鬓。
“别碰我……”她颓丧说,带着真实的哭腔。
身上的青年停了下来。
他缓缓直起腰,看到瘫在桌上的女人。
说瘫,因为她四肢都没有用力,毫无生气地垂着,露出半片烟紫色的抱腹,纤细的肩带勒着一对消瘦的锁骨,头发松萝般凌乱地散在桌面。眼睛也似没有焦距,不过虚妄地流着泪。睫毛湿透。
梅粉退残妆,荼靡花事了。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强迫一个女人。
李羡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口鼻中浮起浓重的血腥气。
“你解脱了。”他说,转身,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