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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 / 2)

路秦川似乎消化片刻,又问:“就算你的经纪约过去,和陆倾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给你看过那些偷拍么,看见饭桌上有陆倾,你还不跑?”

“我以为你……”

两人稍稍分开一些,路秦川注释孟礼的眼睛,清清白白的,路秦川屏息:“你以为我什么?会把你送人?指使冯曼语把你送给陆倾?”

孟礼没言语。

“你真觉得我当你是一个物件?能送人?”路秦川轻声问。

许久。

孟礼眼神乱飘:“啊。”

“你前段时间很异常啊,又是送车又是送公寓,还非拉着我一块儿过除夕,是干嘛呢?不是‘走你’吗?”

路秦川勉强笑笑,抬手重新拢住人。

“不是,我是喜欢你。”

他的拥抱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终于肯重新珍视孟礼,多年前的那一次背叛,怎么算恩怨都是两清,孟礼和沈思闻的事情他也不想再问,能不能,能不能重来一次,他们能不能重来。他一定争气,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我可能,”

路秦川一点一点叙述,“不是可能,我确实很多地方做得不对,不是人,不怪你误解,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对你。往后吧,我都不会。”

孟礼眼睛清明一些,有一些念头活像走马灯,在眼神里一一转过,不过很快清醒散去,像蛇一样往路秦川怀里钻:“那你先干点人该干的事呗。”

“别乱动,”

路秦川双臂抱得更紧,“你手腕上全是碘伏,你要蹭得满床都是吗?”

孟礼哼哼两声,体力不支脑袋抵在他的肩头,他牵牵嘴角,表情一半像笑一半像哭:“难得,你也有软乎的时候。”

“别作妖,给哥好好抱抱。”

手伸进被子摸上孟礼左后腰,路秦川在伤疤周围左一圈右一圈地划拉,摸得孟礼痒痒要推他。

“回头约个除疤手术吧?”

“嗯?”孟礼鼻子里发出模糊的疑问声。

“除疤么,”路秦川深吸一口气,“顺带把字洗了,要么?”

他现在的表情又是一半一半,一半好像希望孟礼答应,另一半则好像在期待别的答案。

“你想给我纹个别的图案?”孟礼问。

“……”

路秦川无语凝噎,默念几声作孽,缓半天又问,“纹的时候疼吗?”

“疼啊,”

孟礼不明所以,“但是洗掉不会再疼一次吗?你到底想干嘛?”

“好,好,”他捋一捋孟礼的腰背,有意无意打断孟礼的问话,“不洗,听你的。”

孟礼似乎察觉他的异常,不再瘫在他身上,支起身体困惑地看他。

不应该困惑,真的不该。

平时总是冷静的眼睛,和人交谈时很温和的眼睛,看路秦川时总带些睥睨的眼睛,困惑却使这样的一双眼睛变得黏腻,像淬有汁液的蛛网,路秦川一头撞上去粘住,插翅难逃。

蛛网的主人还嫌不足够,伸出舌头舔路秦川的下巴。

喉结、脖颈、肩窝,酒气醺热,路秦川好像身处蜘蛛口器之下,冰冷迷人的口器,闪烁着的毒液的光,在他的喉咙周围逡巡,那是一种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刺激的体验,该逃还是该认命?

逃有可能死得更快,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到来的是亲吻还是死亡。

兴奋点燃每一个细胞,路秦川浑身战栗不止,孟礼明明神志不清,路秦川却觉得怀里的人实际上盘踞蛛网中心居高临下,审判的螯肢随时随刻都会落下。

如果最后一眼,如果生命最后一秒是透过蛛网看人世,犯下的罪一笔勾销,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

“别乱动。”路秦川竭力按住孟礼。

他不想要孟礼吗?做梦都想,俩人最近一次要追溯到年前,在路秦川的办公室休息间。

那时候孟礼的眼神是冷的,因为就在进办公室前,路秦川曾用一种近乎猖獗的方式宣誓主权,那半瓶红酒,至今路秦川闭上眼还能看见紫红的颜色淌过白西裤的样子。

红的白的弄脏的烧毁的,红酒残液和相册残页在路秦川眼前混成一团。

他怎么能碰孟礼?孟礼烧掉相册,不再想着俩人旧时的那点破事,他凭什么再动孟礼?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还犯,他强迫孟礼做过太多的事,不能再错。

“你到底什么毛病?快点,我难受死了。”

孟礼眉毛拧成疙瘩,手不肯安生,嘴里嘟囔,“你不是挺支棱的吗?憋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过会儿就好了。”路秦川捉住作乱的手。

“难不成,”

孟礼好歹分出一丝理智思索,“你其实没退婚?已经结婚了?”

“哪想出来的瞎话?”

路秦川又好笑又好气,“什么意思啊,我在你这里难道就这么没信用?没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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