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替换的花木?”甄贵妃没有先追究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而是想办法弥补这件事情。
“回娘娘的话,”时花处的赵管事哭丧着脸,“那几株都是特别培育出来的,没有替换的!”
“既然这样,那寿辰上就不必摆茶花了。弄些寓意好的花卉,弄得漂漂亮亮的进上去,务必让太后娘娘赏心悦目!”
“娘娘……”赵管事一听,脸上哭丧的表情更重了,“可亲几天,慈安宫的大姑姑还传来了太后的懿旨,说是时花处培育茶花有功,宫宴之后自有赏赐……”看见甄贵妃难看的脸色,赵管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敢再说了。
甄贵妃头疼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不断的转悠着解决的方法。殿阁里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赵管事冷汗涔涔的跪在地上同样不敢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偷眼发现甄贵妃还是蹙着眉头,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娘娘,还有一件事……”
“说。”甄贵妃的语气有点有气无力。
“这是在茶花被毁的地方发现的,这物件的主人,可能就是做下这件事的人。”赵管事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举过头顶。
甄贵妃身边的宫女上前接过了赵管事手里的东西,打眼一看,就是一惊。可还是镇定的没有出声惊叫,把东西送到了甄贵妃的眼前——一条帕子。
这帕子上什么图案也没有,可这分明就是徒述斐平时擦嘴用的帕子!
“娘娘,昨天王嬷嬷陪着六殿下去过御花园。”小宫女把帕子递上,还加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徒述斐的行程。
甄贵妃看着还沾着花土的手绢几乎气笑了。
这是哪个蠢货干的?她家小宝,一脚出去起码有十五个人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串人,难道还一起去祸害几朵花不成?还留下了这么明显的证据,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他徒述斐做的一样!
随即甄贵妃又皱起眉头来: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在是不是她的小宝做的或是谁设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计策上了,重点在太后的想法。
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太后借此生事的样子了。真是个老背晦,给人添乱!甄贵妃在心里狠狠的骂道。
“娘!娘!”徒述斐如今开始逐渐习惯自己走路了,带着身后的嬷嬷宫女们,自己就跨进了殿里。就是正殿的门槛有点高,徒述斐几乎是爬过来的。
“小宝!”甄贵妃一看见徒述斐,立刻就收了脸上的郁气,换上了笑容。
“娘!他是随?”徒述斐因为牙齿还是漏风,有时候说话还是不太清楚,这可不是他自己注意发音就能纠正得了的,只能等着他的乳牙全都长齐了。
甄贵妃没回答徒述斐的问题,只笑着摸了摸徒述斐因为出汗而有点潮气的脑门。
徒述斐扫视了一眼殿里的情况,立刻就看到了被小宫女托在手上的手帕,认出了是自己的:“娘,我的!”
原本跪在地上的赵管事一听,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怔愣了一瞬之后,就立刻借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对着徒述斐砰砰的磕起响头来,一边磕头还一边带着哭号的声音大声的哀求:“求六殿下救命!求六殿下救命!求六殿下救救咱的小命吧!”
甄贵妃一听,立刻就眯起了眼睛,漂亮的杏眼里全是杀意——这姓赵的这番行为,倒是把一盆脏水都泼在她的小宝身上了!本来没有多大的事情,不过是时花处的人挨上几板子,也就过去了。可能会有一段时日不招人待见,可总是性命无尤不是?
可现在呢,这位赵管事起了推脱的心思,而且还推脱到了小宝的身上,她岂能容他?
“娘,怎么了?”徒述斐看到一向都是慈母形象的甄贵妃忽然散发出勃勃的怒意,小心的开口问道。
“赵管事进宫几年了?”甄贵妃用自己的帕子给徒述斐擦去头上的潮气,像是在和人闲聊一样。
“回娘娘,六年了。”
“六年……六年,能到了管事的位置,你升得倒是快。”甄贵妃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貌似看向跪在殿中的赵管事,其实目光却投向了远方,“明日里,本宫要是看不见茶花,太后娘娘怪罪于本宫,那本宫少不得也要怪罪于你们了!”
“娘娘!娘娘您开恩啊!明明是六殿下毁了花儿啊!娘娘!”
“愣着做什么?带出去吧!”几盆茶花罢了。她甄氏若是愿意,凭着如今甄家的得势,一天之内找出几盆好颜色的,也不是不可能。可既然有人想要把她的宝贝当成替罪羊,就别怪她冷眼旁观落井下石了。
徒述斐看着被拖了出去的赵管事,有点疑惑:“森么花?”
“娘娘,尚膳间的总管带着四个管事在殿外候着呢。”刚拖人出去的一个嬷嬷进来禀报。
“叫进来吧!”
“森么花?”徒述斐刨根问底的想知道自己怎么和花扯上关系了,甄贵妃又为什么做出明显要整治那个管事的事情来。
“小宝还记得太后娘娘吗?”甄贵妃温和的问道。
“记得。”那个在过年时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