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手嵌住了徒述斐作乱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就把徒述斐稍微推开了一点,稍微平复了一下有些升腾的火气:“王爷可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徒述斐自然知道石光珠想要说什么。只是他不是太子身负储君重责,也不是贾赦那般稀里糊涂认不清自己的心还半点不得反抗。两世为人,他才认准了石光珠这么一个,可不打算委屈自己和石光珠。
可偏偏石光珠还要反着劝自己,他有些不高兴了,脸上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石光珠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徒述斐的双手,草草的给两人清洗一番就用柔软的丝布包住徒述斐送到了床上去用干布给徒述斐拭发。
石光珠难道愿意多出什么人来和他分享徒述斐吗?自然是不愿的。可这就是世情,圣人不可能坐视祚郡王无妻无后的,所以自己只能宽慰自己,还要反过来安抚徒述斐。
徒述斐也明白这一点,可他是个新手。他觉得自己已经和石光珠两情相悦了,怎么能不心意相通呢?所以他该怎么做才能不让石光珠不这样不安呢?
徒述斐想了想就转过身去,把身上的丝布往地上随意的一抛,把石光珠直接按到在了床上,左手直捣黄龙握住了石光珠的要害。
之前就已经被逗弄得精神起立的小石光珠这下更精神了,徒述斐却用另一只手引着石光珠往自己的身后过去,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石光珠露出些惊讶的表情来,随后眼睛里揉杂着无奈和温柔几乎都能溢满了:“王爷,你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徒述斐大大方方的说道,顺手去扯挂住帷帐的绳子。
雕花拔步床的帐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另一条擦身用的丝布没过多久就和前一条一样,顺着帷帐的缝隙滑落到地上去了。
湛金和灵宝还在门口等着收水的吩咐呢,过了半天听见里头隐隐约约的声音,这哥俩就坐到了廊下等着。
大约过了半刻,湛金就用手捅了捅灵宝:“差不多了,王爷该要水了。现在去叫伙房备着,王爷和石大爷完了正好能用上。”
灵宝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湛金,好半天发现湛金还没反应过来,才开口解释:“你是傻子吗?刚才王爷那声音你没听出来?”不过想了想,灵宝还是站起身来去叫人备水了。顺便再把白姑姑叫起来,让准备一顿夜宵给王爷和石大爷才好。
湛金等灵宝出门去叫涯角了,这才露出一个带着点小狡猾的笑容:他自然是清楚的。往日里的时候他们王爷的调门儿可不是这样。不过这不是懒得跑一趟了嘛!顺嘴忽悠灵宝一下,他就省了力气了不是?他捶了捶腿,这般想道。
新器物再引暗中计
祚郡王府里石光珠和徒述斐交流情感自是不提, 这边厢荣国府东大院里,贾赦正蔫巴巴的坐在新婚妻子沈流光面前,头低得都快埋进胸口去了。
他似个等着判刑的囚徒一般,等着听自己的妻子宣判。
只是过了几息, 就听见沈流光轻笑一声:“我当什么?大爷可还有别的要说的。若没有, 可要就寝了。”
贾赦猛地抬起头来:“沈姐姐, 你不觉得我骗了你?你不气?”
沈流光一身凤冠霞帔, 在莹莹的烛火下笑颜如花,对贾赦温柔的摇摇头。
“可是……可是王爷说……”贾赦心里头还是愧疚得很, 磕磕巴巴的把之前徒述斐的话重复了一遍, 觉得眼前的沈姐姐和自己预想的反应不太一样。
沈流光听着贾赦颠三倒四重复徒述斐那些东一句西一句的话,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动容。好半晌才开口:“郡王爷……若天下男子都能似郡王爷一般, 才是我女子的幸事。只是如今这时候,大爷能对妾身坦诚,妾身就已经很高兴了。”
世间哪个女子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可这样的男子又哪里是能随便就遇到的?不到闭眼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这一生中夫妻之间是不是会插进第三个人来。就算是两人之间并无他人,丈夫心中就一定有自己吗?
沈流光自小饱读诗书, 对女四书纵然嗤之以鼻, 可该学的还是要学。所以早就不对找个可以知心之人放下心思了。
对贾赦, 与其说是丈夫,不如说是弟弟。这样一个可以算得上赤诚的弟弟,沈流光目前为止都还满意。而且对于贾赦说自己心中另有他人的事情,她多少有点猜测, 只是不干宣之于口。
想到这里, 她试探的问道:“大爷如今和妾身成婚, 可有了表字?”
贾赦的脸就是一红:“倒是有一个,不过是太子所赐。除太子殿下之外, 却是没人再唤了。父亲和母亲也不曾给我其他的表字。”
沈流光这回心里有底了。她原本疑心贾赦话中说的是祚郡王殿下,毕竟贾赦和祚郡王两人多少也算得上总角之交的竹马了。只是如今看来,那人其实是那位!这样一来,她倒是安心了——其人身份之贵,不可能把事情掀到台面上来。
贾赦见沈流光若有所思,忍不住就唤了一声:“沈姐姐,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