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宁知道这是人家夫妻的事情,也不多搀和,让人家夫妻俩解决去。催着舅舅一家赶紧上车回家:“眼看着到家门前了,舅舅还是好好歇歇再谋其他吧!”于是蒋子宁把白家一家送回了白府。
白府不在内城,而是在外城里贴近内城的地方。这些年虽然白家无有人在,但是因为不属于朝廷御赐的官邸,所以一直由白氏打理着。白氏没了之后,又有蒋子宁照看,每年都要修缮一回。所以这次迎白战迩一家回京,只是把被褥和帐子之类的换了如今京里时兴的样子,清理了一番就可以入住了。
待白战迩一家安顿好,第二天一早,蒋子宁就带着装着白家财产的几个匣子和账本以及几个管事又拜访了白家,把诸事都安排妥帖了。
临走之前,看着似乎比自己大了两岁但是仍旧略显阅历不足、最近才改名为白安国的表哥似乎有话要说,就让舅舅留步,由表哥代为送自己出府。
“表哥有话要问?似乎是奇怪我怎么把这么大的资产一点不在意的还了,还添了不少;而舅舅也不在意的接了?”蒋子宁见白安国不开口,直接就把白安国的心思说了。
白安国张了张口,还是因为自己的口音而没说话,只是默认的点头。
“表哥长在乡间,想是见多了为争财产人脑袋打出狗脑袋的事情了,自然也就认为京内的人家也是一样的吧。其实也是一样的,只是若是我有能力凭自己的本事在把这些东西翻个几番几十番的时候,自然就不在意了。”蒋子宁的话里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为了让自己的这位表哥能把眼界开阔一些,夸大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若是自身的本事到位,无论做什么,只要做到极致,自然这些黄白之物就会随之而来了。表哥莫要觉得自己见识不及而心生自卑。须知京内之人有了今日的模样,也是自小被调、教出来的。表哥有时间自怨自艾,不若十倍百倍的努力,花上些时间让自己赶上京内的子弟们。”
蒋子宁到了大门口,回身看向白安国:“看表哥的样子,虽然于文道上不是很精通,但是舅舅虽然失魂忘事,却也教了表哥白家的拳脚刀法。不若表哥再努力一些,来日由舅舅出面给表哥荐个武职?再有表姐,也可以请了京中的女秀才来教导。”
看着白安国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听进心里了。于是蒋子宁痛快的告辞,回国子监上课了。
蒋子宁在国子监复课没几天,就被老侯爷给踹到了自己的京畿营里做了校尉。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系列的狠狠操练。蒋子宁往往在白天的各种训练之后,好药被老侯爷的属官传来的各种战场模拟分析给轰炸得焦头烂额。
往常虽然这些也都是蒋子宁的日常功课,但是自来就没有这么大的强度。但蒋子宁在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自己的耐受力确实提高了,而且思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周详程度也大幅度提高。这才明白老侯爷的苦心。
老侯爷见蒋子宁适应了,又开始把白战迩整合的西南情况交给了蒋子宁。这些年,朝廷陆续用改土归流等手段收复了西南各少数民族。只是具白战迩猜测,之所以还有零星的战乱,可能是南甸的王族挑拨的。
南甸的生活习惯和西南民族的生活习惯更贴近,西南民族自然更偏向于归于南甸了。但是又不愿意放弃朝廷所在的富庶中原对于本朝子民的优惠条件,于是就安定一段时间反叛一下。
蒋子宁冷笑。这种四面诸国都把中原当肥肉的情况还真是和自己上辈子所在的世界那些曾经的历史很像啊!表面上臣服了,但是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中原朝廷给撕碎取而代之。称这臣子的名号却干着贼子的事实,该杀!既然南甸王族这么向往中原,那就一辈子都留在中原吧!
蒋子宁心里升起一股“天凉王破”的豪气。他之所以选择西南作为自己战场的,是因为白家就是在西南这个地势复杂的地方一家阵亡的。但现在因为白战迩的回归,让蒋子宁的心结解了,却有了更大的宏愿。
蒋子宁就这么每天里满脑子都是南甸和西南的在京畿营里呆着不走了,金锋却不高兴了:去年冬天就把自己给欺辱了,之后躲了自己几个月,他不过是礼尚往来的出去了十几天,谁知道蒋子宁就把自己关在京畿营了。虽然没做到最后,但是手指头进去了也是进去了!这是要吃完就跑是吧?没门!
于是在金锋的授意下,蒋子宁的一众好友轮流拜访平原侯府,到底是让老侯爷把蒋子宁给忽悠回来了。
才回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蒋子宁连衣服都没换呢,就有小子来报,说是西宁世子来访,在书房等着他呢。
蒋子宁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是看透了一些事情的畅快,然后也不换下身上的衣服,直接就到了外书房。
进门的时候,金锋正看着蒋子宁因为练习书法而自己写好挂在墙上的一幅字,正是毛太、祖的《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金锋的神